惰性气体氩

是个好人,喜欢好人

【悬疑推理】The Letter: Obey or Die[正剧|法英法无差|露普]2

2 Quarrels

“Shit!”
严谨有教养的英|国侦探亚瑟·柯克兰先生,终于愤愤地摔了纸笔。
让我们将时间倒退一会儿——

首次踏上豪船的亚瑟,心情没有半分可以和兴奋、激动联系到一起的成分。取而代之的是烦躁,这不理智、不冷静、不客观的情绪占据了他的每一个神经细胞。
虽然他早知道这些个豪门公子,从小到大不知道被威胁,被恐礸吓过多少次,又从小接受过不知多少应对这些威胁恐礸吓的教育,根本没可能将这一封小小的信件放在心上。找出坎纳斯·博朗格维……?这要是都要他来看,那么由此得出的这两位的智商,也可以说明这两个集团应该倒闭了。
答案太过于明白简单,“犯罪嫌疑人”分明是明明白白将自己的名字落款了。因此显得格外虚伪……当然,他不可能直接戳破:这封信原本是你自己写来威胁自己的,坎纳斯·博朗格维和他所代表的人不过是个幌子……
但是,他原以为他们还能为这形式上的面子客气几分,显然结果是他想多了。
似乎是认定了他上了船没可能跳下来游回去——当然他的确不可能这么做——那两位“高贵”的先生自上船以来,便“原形毕露”——至少在他看来。

牛排要是新|西|兰牛仔骨去骨肉;红酒每一瓶都要规定恰到好处的产地和年份来佐餐;鹅肝酱、鱼子酱如同果酱一般随意;刺身的切割严格遵守纹路,盐是特定时期特定地点的海盐;意|大|利白松露成了无足轻重的小配料,英|国的红纹黑松露在这里则是不起眼的低档货(显然英|国人对此颇有微词)……
对生活质量的追求当然不是错误,然而这样近乎奢靡的生活方式显然已成为他们的一种习惯性状态。对此,亚瑟嗤之以鼻。
有必要将吃饭这样简单的一件事,弄得如此复杂么?一定要以不必要的奢侈浪费,来彰显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份?制作过程也极尽刁钻刻薄……谁说英|国人刻板,那是因为他没见过法|国人做菜!*1

好吧,好吧。略过食物的事。就当这是“风俗差别”。
那么,性格总是其个人的事了吧?
这两位高贵的先生,他们在初次见面时的谈吐行为都十分得体——即便得体得令人恶心——这是源于令人咬牙切齿的良好家教的约束。然而,当他们回归个人,其性格缺陷就十分显著地表露了出来——至少在亚瑟看来是这样的。

你可以不听从基尔伯特·贝什米特的安排,可船上的一切却全都按照他的安排严格进行,你若不按其安排行动,你会发现自己举步维艰,而始作俑者十分理所应当地认为他的意志就是真理,遵从是对你而言最好的反应;你可以友善地介绍一些别出心裁的精巧,观点或发明,可你会发现弗朗西斯·波诺弗瓦的每一句优雅的赞赏后都在若有若无地暗示这都不算什么,唯有他所认可的,确切来说,他所拥有的,才是当真了不起的事物。
若是常人,可能因前者的态度强硬的独断专行而反感,却不容易感觉到后者的春风化雨的傲慢自恃。可亚瑟·柯克兰是什么人?如果您还记得的话,他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私家侦探。什么深层意义在他面前能够沉稳不浮上水面?
而这些“深意”……事实上……弗朗西斯的意见不无道理。但正是这无法反驳的部分,让亚瑟更为恼火。——难以述清这是出于什么心理。但想想看,当你我仍年幼,最痛恨的时刻,是否正是发现自己想反驳的“长辈的道理”无懈可击?
亚瑟·柯克兰欣赏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所拥有的美德,却为这些美德上如蛆附骨的、被优雅掩饰的恶劣感到无可奈何。是的,人人都有缺陷,但这常常可以因为他们的美德而被妥协地接受,甚至因其本人的收敛而被隐瞒。可不知为何,在亚瑟眼中,弗朗西斯·波诺弗瓦的一切一目了然。他真要质疑自己曾对福尔摩斯的快节奏观察归纳的否定了:他似乎正在如同福尔摩斯一样下意识地剖析他人,而对象独独锁定为弗朗西斯。没法停止,哪怕他意识到这一点并强迫自己移开注意力,这也自然而然地进行。这近乎本能的条件反射让亚瑟恼火,以至于这欣赏最终难以变为喜欢。
……以至于他情不自禁地在面对纸笔理清思路时思绪莫名飘到某个傲慢者身上,然后在意识到这一点时,愤愤摔了笔。

说到分析……
亚瑟啧一声,重新拿起笔。
有一个人,看上去很明确……但直觉告诉他,这人并不简单。
——备受关注却出人意料低调的贝什米特二少爷,路德维希·贝什米特。

 

*1 有一句“名言”是这样的:People eatto live, but not live to eat.
只是顺便提一句:这句话的作者是英国人。
听说在当地深受认可。

 

 

如果说基尔伯特是被家教礼仪紧身束缚的叛逆自大者,路德维希·贝什米特就是天生由贝什米特严苛模具熔铸的黑铁。一丝不苟的深棕色头发时刻恪守形态如其本人,也许唯有在其拥有者锻炼时才会有一丝散乱(不知在床上是否也如此刻板无趣?——亚瑟·恶趣味·柯克兰)。即便西装上的褶皱,也仿佛是为了保持自然而由精密计算了角度故意为之。

要不是他的兄长太烦人,而自己又有工作在身,亚瑟倒是不介意多花点时间与心思和他多打打交道,搞不好……还能试试新口味。

柯克兰先生傲慢地哼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托着笔飞快地打了个转,深蓝色钢笔促狭间闪烁的竟与那天甲板上路德维希严重的光芒相似,深沉而锐利。

性格。

亚瑟在纸上写上这样一个词,干净利落地以一个锋利的勾结束,顿笔片刻,左手抚了抚下巴,又在“性格”旁划出两个指向它的箭头,分别添上“瞳色”、“发色”的批注,再分别画上一个问号。

这可就不是我故意的了,亚瑟愉快地对自己说,这不是打探他人八卦,而是工作需要。

他正色道。

这时手机忽然震动提示,亚瑟拿起它,对着刚刚发来的天气预警皱起了眉。

 

航程并不长,亚瑟尚未来得及遍尝船上的早餐自助,便被告知需要收拾个人物品准备下船了。毫不留恋地提着箱子离开宽敞精致的客舱,亚瑟在甲板上遇见了提前整理完毕的贝什米特兄弟。对站姿笔挺的路德维希点头致意,亚瑟径直走向了基尔伯特,对方于是会意地走向了一旁无人的空地。

“上午好。有什么问题吗?”基尔伯特露出一个家教良好的微笑,眼角却并没有皱起。

“我不知道你是否有在确定发布会日期和地点之前查看过近期的天气状况与预警,”亚瑟直截了当地说,“未来几天这片海域可能有暴风雨来袭,届时对外的交通将被中断。这对于心怀不轨者的动作是非常有利的,因为在可能的突发事件出现以后,我们并不能得到及时的外界援助。”

“地点是传统,表明其重要性。时间由三方确定,波诺弗瓦,贝什米特,还有同样在邀请之列的布拉金斯基。无论弗朗吉,我,还是那个布拉金斯基,能够妥协到一个相对合适的时间都非常不容易。”基尔伯特的回答毫不拖泥带水,“尽管安全第一,但安全并不仅仅限于我们本人。集团、市场,即便在我们的注目下也时刻都走在钢索上。况且,”他几乎真诚地笑起来,“贝什米特承办的活动不需要外界支援。您看,这次我们甚至还带上了您不是吗?”

对“带”字不置可否,亚瑟飞快地思考片刻,同样礼貌地笑了起来,“是我考虑欠缺。那么,多谢您的信任。”

基尔伯特点点头,转身重新走向一直望着两人对话的路德维希。

没过一会儿,弗朗西斯也在一干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法|国人一如既往地戴着热情的微笑,和基尔伯特交换了一个友好的拥抱,然后转过身向亚瑟也打招呼。

“上午好!船上的饮食如何?”他笑着对亚瑟说,“我希望你会喜欢卡尼奇家祖传的手艺。”

“非常不错,”就是华而不实,过于花哨,铺张浪费,法|国通病,“被您看好的必然是几乎完美的。”完美得使人难以将饭简单地当做一日三餐吃下去。我想念炸鱼和薯条。

“收到对我品味的如此赞誉真是受宠若惊!”法国人眨眨蓝色的眼睛,“没有让您觉得还不如家乡的炸鱼和薯条就好。

 

船在即将抵达码头的时候停了下来,静静地飘在岸边,原因显而易见。

“我以为作为主办方我们会是第一个到的?”姗姗来迟的阿尔弗雷德提出了疑问,“那么这艘船是用来运送什么的?礼花和彩带?”

“这是布拉金斯基的船。准确来说,伊万·布拉金斯基的私人邮轮。”见似乎无人应答,而亚瑟脸上也有疑问,弗朗西斯开口,“他原本应该下午才到的。”

亚瑟迅速地将眼光转移到基尔伯特的脸上,对方的脸色明显可见地变了变,神情迅速阴郁下来。路德维希不赞同地清了清嗓子,似乎唤醒了沉浸于自己情绪的基尔伯特。他发现亚瑟似乎在观察他,对他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看样子我的老朋友很心急。”

亚瑟理解地点点头,同阿尔弗雷德飞快地交换了眼色。

泊位并不只有一个,因此船很快也靠了岸。但毕竟还是比对方慢了些抛锚,当基尔伯特一行人下船后,岸上已有了等待着的客人。

“上午好,久违了的波诺弗瓦和贝什米特。”身形高大的来人站在护岸俯视着码头上刚下船的人们。“还有素未谋面的柯克兰与琼斯先生。”

“上午好,你来得比预计的早呢,伊万。”弗朗西斯微笑着第一个同他握了手,其他人也分别依次上前握手,而基尔伯特神色阴晴不定,走在最后。

“我总想做前面的那些人(the top ones)(*1),”伊万·布拉金斯基同样标准地报以微笑,随后目光指向众人之后的基尔伯特,“我想我的老朋友基尔伯特应该清楚的。”

弗朗西斯依旧保持着微笑,同样没有动作的还有路德维希。剩下的亚瑟与阿尔弗雷德则将目光同样投向了基尔伯特。

“想与做有时是不同的。上午好,布拉金斯基。”基尔伯特勾起嘴角回答,上前同他握手。

“没有想就没有做。上午好,亲爱的基尔伯特。”

The letter

Chapter 1

Chapter 2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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